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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印象里,母亲是个极其注重形象的人, 我最乐此不疲的莫过于偷穿母亲的高跟鞋。母亲有一双鸽子灰的系带皮鞋,和苏联电视剧里女主角穿的式样相差无几,记得那是母亲当年托一位阿姨千里迢迢从上海百货商店买回来的。每每趁家里无人,我就偷偷穿起来。鞋大脚小,我不惜在鞋里塞些棉花,再把带子扣到最内,步履蹒跚地来回走几圈。我心中万分满足,一边洋洋得意着那脆响的鞋跟敲击水泥地面的满足声响,一边焦急地祈祷自己的脚快长大,好能够装满母亲的鸽子灰皮鞋、蝴蝶结丁字小跟鞋、黑牛皮高筒马靴…… 后来我的确长高了,脚也长大了,大到很难买到合脚又中意的鞋。参加工作经济上独立后,对于我这等大脚,但凡进店有我喜欢并且码够的鞋,我一定不肯错过。我的观点是:我长了一双并不美丽精致的大脚,却撑起了我的身高,我一定不能亏待了它,不单单要让它舒适,更要让它美丽百变。 除了高跟鞋,母亲的口红、胭脂、香粉、花露水等零零总总的小玩意儿,在我幼时的眼里就幻化为能让人立马脱胎换骨进化成仙女丽人明星美人的无敌神器了。 尤其爱看母亲端坐镜前“描摹”的样子。小小一盒雪花膏,形态各异的口红,一支眉笔,一饼圆圆的透着檀香味儿或脂粉香的红胭脂,还有一个软乎乎的粉扑,样样都小而精致,吸引着我这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最盼望学校有文艺活动,可以正大光明地要求母亲给我正经八百地涂涂抹抹、画画擦擦,勾勒一番。 母亲有着一头生来让人羡慕的好发,浓密黑亮,还带着天然卷儿。她总爱把长发辫成一股又粗又亮的长辫子,走起路来别有一种东方女人的韵味。这也总让我想起电影《大辫子的诱惑》里梳着大辫子出场的阿玲,那灵动的眼,浑身上下散发出难以言说的中国女人的美。 对于美的印迹,母亲给予我的当属最深最重。我从不懂什么是美丽到体会美丽,热爱美丽,有自己对美丽的见解,不得不感激母亲。她让我明白,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不是盲目跟风的浅薄,也非招摇过市的虚荣,更不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内心的自信自爱、自尊自强才是撑起这副美丽脊梁的坚实力量,而不断地修为、进取、完善自我则是成为延续美丽的制胜法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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