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老年 老年童年

 ●石朱

　　老父亲今年88岁了，因为多年前脑梗塞留下后遗症，至今已瘫痪8年，生活上已经完全不能自理，加之近两年又患上了老年痴呆，原来精明能干、军人出身、干什么都雷厉风行的他，变得少言寡语，甚至都不会笑了。

　　当警察的我工作在异地，每次回家看望他，都会从他脸上看到露出的欣喜，但也仅表现在眼神上，隔不了几个钟头，甚至转个身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会睁着一双呆滞浑浊的双眼疑惑地问：“你又回来啦？”

　　大年三十，带着理发工具回家的我动手给父亲理了个发，随后把他抬进卫生间洗澡。腾腾的热气笼罩着父亲病弱的身体，暖暖的热水在他清瘦的身上流下。父亲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看得出他很享受。

　　洗完澡，我正给他穿衣服，一直没有说话的他冒出了温情而流畅的一句话：“过年了，爸给你洗个澡，穿上新衣服，干干净净地过个年！”

　　正在穿衣服的动作定格了，我愣在了那，刚才父亲的思想似乎作了时空的穿越，把我当成了他，把他当成了我，在恍惚中回到了他的过去、回到了我的童年……

　　看着老父，我想到了他的过去、现在，联想到了人人都会经历的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