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登寿的传奇人生

 牛登寿参加抗美援朝时的留影

 ●记者　牛朝忠

　　牛登寿是开远百货采购供应站离休干部，他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开垦过北大荒。他是军中的一级优秀射手，戎马一生，参加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战役，为国家立下了功勋，为家乡争得了荣光。

　　牛登寿1925年出生于开远市中和营镇一户普通农民家庭，1945年6月被国民党抓壮丁，编入滇军第60军184师3团3营8连。时值抗日战争胜利，他参加了在越南河内举行的日军受降仪式。后60军由越南海防乘船到东北，60军在长春起义。1948年10月被编入东北野战军第十纵队88团炮兵连任战士，投入到了解放全中国的战斗中。1948年11月，十纵改为47军，他被分配到141师3团炮兵连当战士。

　　他跟随部队参加了平津战役、宣沙战役，并配合第2野战军第3兵团参加向川黔进军作战。1950年1月起进驻湘西执行剿匪任务。1951年，第47军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主要负责修路架桥。他参加过金城战役西线防御战、“老秃山”进攻战等战役。1951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回国后，牛登寿随部队到广西桂林驻扎，1956年调河南安阳机场预备7师19团2营8连任副指导员。1958年全师集体转业到黑龙江中苏友谊农场开垦北大荒。1964年，调红河州二级批发站（后改为百货供应站）工作直到离休。

　　牛登寿是从1948年10月被编入东北野战军第十纵队88团炮兵连任战士的，从此，他真正走上了革命道路。

　　在旧军队中呆过，又经过革命军队洗礼的老兵，牛登寿最感慨的就是解放军官兵平等，作战勇敢。他被抓壮丁到国民党部队时，看到当官的天天喝酒吃肉，而士兵的伙食极差，饭里夹杂着一些沙子，边捡沙子边吃，一碗饭要吃很长时间，等到去添第二碗时，饭早没有了。

　　1950年1月，第47军奉命返回湘西，执行剿匪建政任务。电视连续剧《乌龙山剿匪记》描述的就是该部队的故事。

　　牛登寿在剿匪中负责运送炮弹，参加了攻打石门景、牛栏洞、八面山、花园山、白石岩等战役。他吃苦耐劳，机智勇敢，被提升为班长。

　　1951年4月11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47军入朝参战，牛登寿在141师二营四连任60炮班班长。他记忆深刻的是“老秃山”进攻战，这是一场恶战。47军第423团在火炮60门、坦克7辆支援下，发起上浦防东山进攻战斗。该山位于朔宁东约9公里，是其防御前沿的坚固支撑点之一。1953年3月22日，炮兵对上浦防东山美军阵地工事及障碍物进行破坏射击，第1营第一梯队2个连趁天黑进入于美军阵地前秘密挖好的屯兵洞。23日19时30分，经短促火力急袭后，第一梯队连出击，夺回“老秃山”阵地。24至26日，美军第7师在坦克48辆、飞机170余架次及大量火炮掩护下进行反扑。志愿军打退美军16次反扑。27至28日，美军每天以1至2个排的兵力进行袭扰性进攻。志愿军以4个班控制阵地，主力撤至屯兵洞隐蔽，主要以炮火杀伤美军后采取昼间撤出，以炮火控制阵地，夜间占领的战法，又打退美军20余次冲击，巩固了阵地。

　　在这次战役中，他所在的炮兵连负责配合攻打“老秃山”无名高地，战斗打得很惨烈，敌人用远程重炮、飞机轰炸压制我军炮火，炮阵地遭受严重破坏，一些战友牺牲了，有的负了伤。突然，一颗炸弹在牛登寿身边爆炸，一片弹片穿透了牛登寿的皮带击中了腰部，爆炸的气浪将他掀倒。他只感到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他挣扎着起来一摸，耳朵被震出了血，腰部所幸因为皮带的阻隔，只受了点轻伤。晚上，连长派他与一名战友出去找水喝。坑道外面，漆黑的夜空下是皑皑的白雪，他们借着白雪的反光，看到在一洼地有一湾积水，他们匍匐到积水前低头就喝，喝够了，将带来盛水的炮弹壳盛满水，小心翼翼地抱回去，给战友们喝。第二天，有人发现，炮弹壳里喝剩下的水竟然红彤彤的，大家才知道，原来，昨晚他们喝的是血水。这说明头天战斗的惨烈。 

　　在这次战役中，牛登寿荣立二等功，调无后座力炮连任副排长，不久升任排长。

　　他参加的金城战役也是一场很激烈的战役，第47军与64军共同担当西线防御主力，美军骑兵第1师、陆军第3师和英联邦师在航空兵和200多辆坦克支援下凶猛进攻，他们与敌方展开英勇顽强战斗，彻底粉碎了联合国军在西线的进攻。

　　战役结束后，第47军在驻地休整，牛登寿所在的141师的罗盛教，为抢救朝鲜落水儿童而英勇牺牲。

　　经过党的长期培养，牛登寿有着很高的政治觉悟和朴素的阶级感情。

　　“大跃进”时，有人提出“苦战三年，力争超英（国）赶美（国）。”在朝鲜战场，他与美国、英国人交过手，他恨透了美英帝国主义。当他的大女儿出生后，他就给女儿取名“超英”，二女儿出生后就叫“超美”。回到开远后，他女儿那辈排的是“朝”字辈，老人叫他的儿女也跟着排，才将“超”改为“朝”。

　　牛登寿很低调，生前他很少与人说起他的传奇经历，很多同事直到他去世也只知道他是个老革命，却不知道他还有那么多故事。